郭红苗
2004年元月,我有幸被选送到德国亚琛Bethlehem医院儿科进修,虽然出国前曾请家教学习了一点德语基础,同时在那里有修女Maria Roswitha的关照及儿科主任Dr. Achilles、Dr. Siller的带教,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,还是常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,尤其是科室里的查房、病程记录的书写等都非常困难,有时为了一个“专业术语”会头大一整天,也影响同事间的交流。为了更好地融入到科室的工作中,更好地和同事们、小病人交流,我迫切需要德语的强化训练,在友好城市会长Herbert Proemper先生的帮助下,Anni老师来到了我的身边。
之后,无论刮风还是下雪,Anni老师每周两个下午都准时来到我的宿舍义务教我德语。她不厌其烦地用英语或画图等向我解释单词。由于双休日我独自一人,难免思乡情浓,为了排解我的乡愁,Anni老师如同母亲一样关心照顾着我,常常邀请我去她家度周末,有时还同时邀请她的朋友和我一起聊天、讲故事或郊游,每次都是Anni和她的先生Wolfgang亲自接送。在Anni老师和同事们的帮助下,我渐渐地能和小病人看图说话、讲故事、做游戏,能写简单的病程记录,也能在每天中午的科室交流时间说出自己的想法。
一晃13年过去了,我的老师也成了耄耋老人,身体状况已不如从前,但仍乐此不疲地义务为一批批的同事们教德语。担心我回国后德语变得不熟练,她常常在给我的德语邮件中用英语再翻译一遍。今年趁自费欧洲旅游之际,我提前做好功课,和Anni老师联系想回故地重游一趟,虽然Anni和Wolfgang都身体欠佳,但都非常欢迎我和女儿的到来,而且一定要求我们住在她家里。带着对两位耄耋老人的思念,我和女儿踏上了欧洲之旅。
今年6月11日,我和女儿游览完科隆大教堂等景点后,乘高铁来到了亚琛火车站。傍晚时分刚下站台,我就一眼看见Anni老师和她先生分别等在两个不同的候车区接站。虽说是大病初愈的耄耋老人,满头银发,但仍然精神矍铄、神采奕奕,我们真的是“一番拥抱、一脸泪花”。Wolfgang的车上,仍然挂着我以前送给他们的中国结,Anni和Wolfgang一路上不停地向女儿介绍亚琛和Bethlehem医院的大致情况,不知不觉就到家了,我们“心安理得”地住在了Anni家。
到了Anni家,一张贴有我家照片的挂历首先映入眼帘,我和女儿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,同时Wolfgang为我们拿来了Anni的文件夹,里面分门别类地记录着去过亚琛并接受过Anni带教的宁波同事的详细介绍和往来邮件,非常细致和整齐,每一张照片底部都记录有名字、单位和特点,有些同事的英语水平还得到了Anni的高度评价呢。
当晚Anni为我们准备丰盛的晚餐间隙,还热情地为我接通了Proemper先生和修女Roswitha的电话,大家互相问候,互相祝福,可惜这次行程仓促,没能一一拜访。
在Anni老师和Dr.Siller的帮助和陪同下,次日上午我再次回到了Bethlehem医院,受到了人事科Helmut Drummen先生的热情接待,他安排我们参观了新的儿科病房、监护病房和康复中心。
13年过去了,医院大楼焕然一新,医生和护士大都已更换,只有当年新来的科主任Heiner Kentrup医生还在,他对我也只是依稀的印象。儿科病房仍是B4和B5,病房变得更加宽敞,家属陪住的房间也增多了,不过住院病人仍然不多。当天儿科普通病房共有5位医生上班,分三组查房,共15个病人,和我以前进修的时候差不多。ICU还和以前一样,收治24周以上的早产儿。
参观完医院,和Dr.Siller告别后,Anni老师和Wolfgang先生一起把我们送到亚琛火车站,Anni还特意为我们准备好水果供路上享用。我们在站台上依依惜别,直到火车驶离车站,两位老人还久久不愿离去。
我敬爱的Anni老师,还拜托我带回了对同事们的问候与祝福,希望能再次相见。
衷心祝愿敬爱的Anni老师和Wolfgang先生身体健康,幸福平安!